沈听筠的父亲沈仲是当朝正一品大官员,担任丞相之职,在外界看来沈仲为官清廉正首,代表着文官一系的势力,如此手握重权又善与人结交的官员,自是众人追捧的对象。
当然,刚刚形容沈仲的话也都是事实,他本心确实是想辅佐君主治理国家。
想到此处,沈听云不禁冷呵一声。
不过连枕边人的是非都分不清,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真蠢。
丞相府的府邸很大,但府中居住的人却不算多。
沈仲娶了柳容依为继室后,原本府中的三房小妾也被柳容依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。
只留下一个庶女交由她照看。
沈仲是沈老夫人的嫡长子,他除了沈听筠这个嫡长女外,还有柳容依所生的沈意遥——丞相府二小姐。
以及丞相府三公子——沈庭安。
沈仲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妹妹嫁人离开,而弟弟沈溓和其家人一起住在丞相府中,育有一女。
不过他们家为人和善,与沈听筠也没什么恩怨。
“小姐,到了。”
兰儿低声提醒沈听筠。
沈听筠来到正厅前,一双眼睛定定的正视前方,抬脚便迈了进去。
后在柳夫人身旁的杨姑姑见到沈听筠,道:“老爷、夫人,沈大小姐来了。”
因着沈听云的贸然踏入,沈仲的面色似乎有些不愉,但到底没多说什么,西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淡淡,只是表面关心两句:“琼枝,身体休养好了吗?”
柳夫人不过三十的年纪,保养得当,看不出岁月的痕迹。
她穿着青绿色的长裙,头上戴着宝石绿簪子,温婉得体。
此刻笑盈盈道:“琼枝,你若身子不适,可以不用来拜见我们的,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。”
沈听筠,自琼枝。
“琼枝”这个表字,是她的母亲为她取的。
沈听筠勾唇浅笑,行了一礼,举止大方有礼,温声道:“多谢父亲母亲关心,琼枝身体己经大愈,这些日子耽误了不少功课,不敢再多耽搁,所以身子一好,也就赶紧来拜见父亲母亲了。”
沈仲闻言面色略有缓和:“嗯,不错。
记住,你是沈家的嫡长女,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丞相府的颜面,万不可有任何差池。”
沈听筠道:“谢父亲教诲,女儿谨记。”
柳夫人不愧是丞相府的女主人,面色没有一丝变化,依旧温温柔柔的笑着,俨然一副贤惠母亲的样子,此时也是适时开口:“夫君,琼枝身子还没好利索,让她赶快回去休息吧。
琼枝,这几日你的功课就不用练了,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,以后切记小心,万不可再不小心掉到湖中了。”
沈仲点点头:“也好,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,父亲母亲,女儿告退。”
在回沈听筠住的竹鸢院的小路上,兰儿对沈听筠道:“小姐,奴婢看小姐现在似乎不喜那些暗色,趁今日有空,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外面的集市上采买些新布料?”
沈听筠看向兰儿:“都说了私下只有你我两人时,你不用自称奴婢。”
兰儿弯眸一笑,露出洁白的皓齿:“好的小姐,兰儿知道啦。”
“……采买布料吗?”
沈听筠点点头,“正好我也想出门散散步,下午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兰儿当即去找杨姑姑禀报。
*大燕是一个强盛的国家,新帝登基虽才两年,但却将国家治理的很好。
只不过他所凭借的,却是残暴的手段。
是的,当今圣上,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暴君。
他虽是暴君却不是昏君,虽然使用手段残忍,但效果显著,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,大燕周边十六国皆臣服于大燕。
暴君虽残暴,但好歹也没有到鱼肉百姓的地步,与饱受摧残的官宦权重们相反,大多数百姓反倒认为当今圣上是个天大的明君,因为在他的治理下他们都能吃饱饭。
所以,如今的京城是相当的繁华,现在是申时,正是集市上人最多的时候。
对于这位或明或暗的暴君,沈听筠是没有太多印象的,上一世她被困于后宅之中,根本没有资格见一见这传说中的皇帝。
沈听筠今日下午穿了件鹅黄色的罗纱裙,多添了几分活气,更衬得她眉眼如画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她戴了一个幂篱。
上辈子她谨遵教诲,再加上自己的原因从来没有主动提过出门,即使是出门也绝不会是闲暇欣赏景色的,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逛逛。
“小姐,那边有卖栗子糕的!”
兰儿也很少出府,她兴奋地指着卖糕点的方向。
沈听筠温柔浅笑,递给兰儿一个钱袋子:“兰儿,你去买些来。”
“是,小姐!
你先在这儿等我!”
兰儿迅速迈着步子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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